第72章 蔷薇(2/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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虔诚、眷恋的神色,似乎懂得了什么是爱。 希里斯的眼睛没有挪动,空洞地集中向前方。 壁画在冷光中徐徐铺开,千篇一律的绘就对象—— 面容模糊的上帝微微低头垂眸,抬起的手上有钉痕。 希里斯注视壁画很久,突然问道:“上帝的眼睛为什么是黑色?那分明是魔鬼的象征。” “他的眼睛里就有魔鬼。”他喃喃说。 不然怎么照见阴暗、扭曲、暴力也不会害怕,不然怎么会多看几眼,竟会在心里感受到不能爱的绝望。 保镖声音迟疑:“您对他……” 是什么感情? “怎么?“希里斯似笑非笑地把脸转向保镖,脸上的讥讽毫不掩饰,语气讥讽,“难道你想听到,我喜欢上了南序,这个回答?” 保镖噤声。 与一个神经病、一个疯子谈论爱与希望无异于痴人说梦。 他的灵魂里只有极致、狂暴和毁灭。 希里斯揉了揉难受的太阳穴,声音阴恻恻的:“真要说起来,我更恨他。” 他还是恨自己那副样子被南序见到,他还是恨南序不肯驯服他,更恨南序把他当做人来对待,竟然教他了什么叫尊重。 尊重意味着他不能像条疯狗一样缠上南序,犯病时要忍耐,要避开南序,以免伤到对方,意味着他可能会越来越远离南序。 目光尽头的讲坛侧方,挂了张记载了不同地区教会分布的世界地图。 上方是北,下方是南。 从北端的巴伐利亚高原,移到南方的蒙特佩斯,一路向南。 但世界是一个兜兜转转的球体,恨到极点—— 他盯着地图上标记的极点。 恰逢冬天,南半球的极点正处于极昼。 或许恨意会在一片亮堂中无所遁形,不小心就闪现了恨的对立面。 希里斯出神了很久。 他望向蔓蔓花枝,忽然向身边人确认,轻声、忐忑: “他见到那些蔷薇时高兴吗?” 轰轰烈烈的蔷薇止步于北区的地界。 阿诺德,北区的王。之一。 绝对不允许未经证实的物种进入北区,万一发生生物入侵了怎么办? 北区较起真来,属于他祖上的地盘,他的话语权还算很够分量,校方要移栽之前征求过他的意见。阿诺德在某些方面嗅觉灵敏,不停追问校方究竟是谁的手笔。 校方架不住他的恐吓,只好坦白。 虽然不喜欢希里斯,但花是无罪的,何况还是南序喜欢的花。 阿诺德考虑了会儿,谨慎地圈出一小片地作为新品种的试验田,决定监测以后再考虑引不引进。 不过冬季少了几分生机的确不怎么好看,所以书屋的窗台前,不知什么时候,被谢倾摆上了一个花瓶,瓶口一样栽满了花。 冬季绽放鲜花的核心技术暂时无法被掌握,所以是假花。 又有些特别。 折纸叠出的。 层叠错落的纸蔷薇雅致舒展,浅蓝、烟紫,云霞般梦幻的色彩,风一吹,纸片的摩擦声簌簌。 阿诺德端详并且评判了一番,认为假花也是无罪的,于是保留在了小屋,没给谢倾丢出去。 窗框是胡桃木色的,中间一张桌子,两侧分开坐了人,花瓶摆在最中央,符合画里的构图审美。 谢倾手中捧着一本封皮褪色的旧书,在书屋里随意找到的。 他最近很有闲情逸致,开始翻阅起以前从不涉猎的书籍,集中在一些厚重、晦涩又浪漫的诗歌、散文、戏剧等等文学作品。 另一边,南序的钢笔停停走走,终于写到了报告纸一半的位置,但由于对面的气定神闲,对比较为突出,南序忍不住问谢倾:“你的实习报告写完了?” 谢倾将目光从书本上抬起来:“写完了。” 南序皱眉。 谢倾的实习不也是打打杀杀吗?为什么不像他那么纠结? 南序问:“你怎么写得那么快?” 明明上一次在图书馆,谢倾落笔的时候看上去还特别的苦恼,怎么突然之间进展飞快。 谢倾顿住。 该怎么告诉南序,他根本就没认真写,全心全意的注意力倾注在了别的需要书写的地方。 临时找借口很容易被戳穿,谢倾诚实地说了半真半假的实话:“我没认真写,简单写了点提升意志力、增强合作能力的空话,不打算在上面浪费时间,而且阿诺德也不会看。” “好吧。”南序接受了这个理由,因为最后一点很有说服力。 实习报告一式两份,一份交给校方存档,一份要返还给实习机构。 南序同时得到了两个A +的分数。 这个分数代表了高度的肯定,所以他才不打算敷衍过去,认认真真地想要给予对面真诚的反馈。 谢倾的情况的确比较特殊,阿诺德看他不顺眼,把报告写出花儿来都没有用。 “你进展到哪里?”谢倾问。 “还剩三分之一吧。” 研究所那份好解决,和校方协商了实验数据暂时无法公开的情况,南序打算将那份无法发表的论文作为最后的成果递交给许凛,当做一个完美的收尾。 执行署的在磨磨蹭蹭中也在慢慢解决,只是单纯地不爽有人在他面前过分闲适。 谢倾知道自己碍眼,缓缓合上书本,看了眼南序差不多快空的水杯,知情知趣地站起身:“我再去煮壶红茶。” 人一走,狗又凑了上来,瞬间窜上了谢倾的座位,再轻轻一踩,高傲地站在桌上打量自己的江山。 它很聪明,知道南序的杯子、作业不可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